毛泽东年谱(1893-1949)上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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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月5日 毛泽东等湖南代表依约到棉花胡同靳云鹏住宅请愿候信。但这一带早有兵警设防,阻止各代表通过,这次请愿没有结果。

2月15日 旅京湖南学会成立,毛泽东被选为编纂干事。学会每星期日上午开学术研究会,下午请中外名人讲演。九月以后,学会停止活动。

2月19日 旧历除夕,访黎锦熙,讨论文化运动方法等问题。

2月 致信在长沙周南女校任教的新民学会会员陶毅,提出:“我们要结合一个高尚、纯粹、勇猛、精进的同志团体”。对于改造社会,要有共同的讨论,讨论共同的目的和共同的方法,再讨论方法怎样实践。这样,将来才有共同的研究,共同的准备,共同的破坏和共同的建设。要避免那种个人冥想和“人自为战”的弊病。信中还提到,想和同志成立一个“自由研究社”(或径名自修大学),用一二年的时间,将古今中外学术大纲弄个清楚,作为出洋考察的工具。然后组织一个留俄队,赴俄勤工俭学。“这桩事(留俄),我正和李大钊君等商量。”“我为这件事,脑子里装满了愉快和希望。”信中还说,今日到工读互助团〔1〕女子组看望,“觉得很有趣味”,但“也许终究失败”,因为男子组可说已经失败了。

3月5日 与陈独秀、王光祈等联名的《上海工读互助团募捐启》在上海《申报》发表。启事说:为求得“教育与职业合一、学问与生计合一”,“使上海一般有新思想的青年男女,可以解除旧社会旧家庭种种经济上意志上的束缚”,而另外产生一种新生活、新组织,实行半工半读,互助协助,这是发起工读的唯一宗旨。该团简章规定,团员每天工作六小时,工作所得归团体公有,衣食住及教育费、医药费、书籍费均由团体供给。

〔1〕工读互助团是少年中国学会个别负责人在北京发起组织的。他们集合北京大学等学校几十个男女学生,成立三个组,实行半工半读。其中男子组办了三四个月,因开支太大等原因,终于瓦解。女子组共八人,其中六人为湘籍女学生。

3月10月 在黎锦熙处进行长时间谈话,讨论社会解放与改造问题〔1〕。

〔1〕关于这次谈话,黎锦熙一九六八年回忆说:“那天应是下午四时散班后,主席来我家就谈起,一直谈到夜里。内容应是约定谈的三个全面而切身的问题:一、究竟选定哪一种社会主义?二、怎样创造自己的哲学?三、我们如何分工进行?”

3月上旬 接到彭璜等为在上海组织的湖南改造促成会所拟的《湖南建设问题条件商榷》,即分发在京有关人士征求意见。《商榷》的主要内容是:废除督军,裁减军队,增加教育经费,实行自治,保障人民各种自由权利等。

3月12日 致信黎锦熙,并附《湖南建设问题条件商榷》。信中说:“弟于吾湘将来究竟应该怎样改革,本不明白。并且湖南是中国里面的一省,除非将来改变局势,地位变成美之‘州’或德之‘邦’,是不容易有独立创设的。又从中国现下全般局势而论,稍有觉悟的人,应该就从如先生所说的‘根本解决’下手”。信中认为,《商榷》所列各条,虽然是“支支节节的向老虎口里讨碎肉”,是“次货”,但就中国目前状况来说,实在是“上货”。如果连这一着都不做,“便觉太不好意思了”。信中认为《商榷》中有许多地方“尚应大加斟酌”。《商榷》于六月十四日在上海《申报》发表。

3月14日 写长信给周士钊,谈国内研究和出国研究的先后等问题。信中说:“我觉得求学实在没有‘必要在什么地方’的理,‘出洋’两字,在好些人只是一种‘迷’。中国出过洋的总不下几万乃至几十万,好的实在很少。”“因此我想暂不出国去,暂时在国内研究各种学问的纲要。我觉得暂时在国内研究,有下列几种好处:1、看译本较原本快迅得多,可于较短的时间求到较多的知识。2、世界文明分东西两流,东方文明在世界文明内,要占个半壁的地位。然东方文明可以说就是中国文明。吾人似应先研究过吾国古今学说制度的大要,再到西洋留学才有可资比较的东西。3、吾人如果要在现今的世界稍为尽一点力,当然脱不开‘中国’这个地盘。关于这地盘内的情形,似不可不加以实地的调查,及研究。这层工夫,如果留在出洋回来的时候做,因人事及生活的关系,恐怕有些困难。不如在现在做了,一来无方才所说的困难;二来又可携带些经验到西洋去,考察时可以借资比较。”“老实说,现在我于种种主义,种种学说,都还没有得到一个比较明了的概念,想从译本及时贤所作的报章杂志,将中外古今的学说刺取精华,使他们各构成一个明了的概念。”信中说:“我不是绝对反对留学的人,而且是一个主张大留学政策的人。我觉得我们一些人都要过一回‘出洋’的瘾才对。”“俄国是世界第一个文明国。我想两三年后,我们要组织一个游俄队。”信中又提到,要在长沙办自修大学,在这个大学里“实行共产的生活”。

3月17日 晚间,到黎锦熙处,讨论湘事善后问题和近代哲学派别问题〔1〕。

〔1〕这里所说的湘事善后问题,指湖南驱张后关于实行湘省自治问题。黎锦熙一九五二年写的《毛主席一九一五到一九二○年的来信抄存附按语》中说:“一九二○年三月间讨论这建设问题条件(按:指《湖南建设问题条件商榷》)时,湖南的局面还没有变,但大家已预觉张敬尧是不久可被赶走的”。“六月以后,果然,湖南局面大变了,但这个当作‘次货’的自治方案,重点还是不能‘办到’。”这里所说的近代哲学派别问题,据黎锦熙一九五二年写的按语和一九六七年的回忆,是指法国的柏格森、英国的罗素、美国的杜威三大哲学家。

3月25日 湖南公民代表、教职员代表、学生代表共四十五人,由毛泽东领衔,向全国发出快邮代电,声讨被张敬尧收买的政客组织“保张团”——旅京湘事维持会,重申湖南人民“以驱张除奸为职志”。快邮代电四月一日在上海《民国日报》发表。

3月26日 印发同彭璜起草的《湖南改造促成会发起宣言》修订稿〔1〕。宣言指出,驱张胜利后不能乐观,因为“一张敬尧去,百张敬尧方环伺欲来”,不能“虎头蛇尾,换汤不换药,要“以‘去张’为第一步,以‘张去如何建设’为第二步”。“欲建设一理想的湖南,唯有从‘根本改造’下手”。宣言于六月十四日在上海《申报》、《时事新报》同时发表。

〔1〕易礼容一九二○年六月三十日给毛泽东、彭璜的信中提到,《湖南改造促成会发起宣言》是毛泽东和彭璜一九一九年就开始起草的。该信说:早几天读你们所发表的改造促成会宣言,后面添了一段,是去年稿子上所没有的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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