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毛澤東贊左權:“兩杆子”都硬的將才

  巍巍太行,在中國抗戰史上留下重重一筆。
  尋訪抗戰名將足跡,重溫太行先烈故事。剛到左權縣,一位當地的同志就對記者說:“不到八路軍總部所在地麻田,不算來左權縣;到了麻田,就不能不去十字嶺。”
  十字嶺,左權將軍殉國之地。
  抵達十字嶺,恰逢5月25日,左權將軍就是在73年前的這一天壯烈犧牲的。站在嶺上極目遠眺,絨絨山花綴滿了整座山嶺,綿延的山林傳來陣陣松濤聲,就像轉戰在太行山腹地的八路軍將士向日寇衝鋒的呐喊聲。而遠處一座座山頂上屹立的岩石,恍惚間變成肩並肩列隊的八路軍將士……也許,抗日戰爭中八路軍犧牲的最高將領左權將軍,也化作了太行山的一塊岩石,永遠矗立在了這塊熱土之上。
  全國抗戰爆發後,先後擔任八路軍副參謀長、八路軍前方總部參謀長的左權,曾經就讀黃埔軍校、蘇聯伏龍芝軍事學院,是學歷最高的八路軍將領之一。毛澤東讚揚他:“左權吃的洋面包都消化了,這個人硬是個‘兩杆子’都硬的將才啊!”
  順著歷史的長河,讓思緒走進1940年的華北抗日戰場。正如《義勇軍進行曲》所唱的“冒著敵人的炮火前進”,八路軍在敵人炮火的層層封鎖下踏上抗日前線。戰鬥中,左權顯示出高超的指揮藝術。讓人尤其難以忘懷的是1941年11月,左權指揮八路軍總部特務團抗擊日軍第36師團一部的瘋狂進犯,保衛黃崖洞兵工廠,經8晝夜激戰,以較小的代價殲敵千餘人,被中央軍委譽為“1941年以來反‘掃蕩’的模範戰鬥”。
  《左權烈士傳略》這樣寫道:“左權同志是我國有數的軍事家之一,他在戰略戰術方面的成就,融合了1925年至1927年大革命時代,內戰時代及蘇聯紅軍最先進的戰術,為中國著名遊擊戰術創造人之一。他對於堅持華北敵後抗戰,有其永不可滅的功績。”
  在目前能搜集到的資料照片中,左權總是神情嚴肅,只有一張懸掛在愛女左太北家中顯眼處的照片例外——1940年8月,左權抱著不滿百日的女兒與妻子劉志蘭合影。這一刻,左權留下了難得的笑容。
  時光流轉70餘年,左太北已逾古稀。1982年,劉志蘭將失而復得的11封左權將軍的手書信件,交給了左太北。這11封家書的落款日期,在1940年8月至1942年5月之間。這一時期,日軍將八路軍視為“眼中釘、肉中刺”,進行殘酷的大掃蕩。面對險惡的戰爭環境,左權等八路軍將士依然對取得抗戰勝利充滿信心。
  1940年8月至12月,左權參與領導了著名的百團大戰。這期間,左權幾乎每天都要通宵達旦地研究不斷變化的敵我態勢,制定應對方案。歷時四個多月的百團大戰,八路軍共作戰1800餘次,拔除據點2900多個,極大地鼓舞了全國軍民抗戰必勝的信心。日軍在遭受打擊後驚呼,“對華北應有再認識”。
  百團大戰勝利後,左權在家書中寫道:“四天三夜的生死戰鬥回來,我第一件事就是給你們寫信。如果我在戰鬥中犧牲,此生別無遺憾,唯一的遺憾是我們的女兒北北,我不曾給她一點父親的愛,沒有盡到一點父親的責任,只有拜託你替我多親吻女兒了。”
  家國難兩顧。1942年春,日軍對冀中平原開始實施“五一大掃蕩”。侵華日軍司令岡村寧次指揮三萬餘人,不斷蠶食我根據地。1942年5月22日,彭德懷、左權命令主力部隊機動作戰,跳出敵人的包圍圈。
  當時,日軍通過偵察,發現了中共中央北方局和八路軍總部駐地,立刻派遣重兵合圍。24日晚,中共中央北方局和八路軍總部機關趁夜黑突圍,繞過日軍三道封鎖線,到達十字嶺後,暫時駐營休息。25日天剛亮,大批日軍從兩翼包抄十字嶺,數架飛機輪番掃射、投彈。戰鬥中,為掩護總部機關突圍,左權最終壯烈殉國。
  左權犧牲的噩耗傳來,彭德懷親寫墓誌銘:“壯志未成,遺恨太行。露冷風淒,慟失全民優秀之指揮。”朱德題詩:“名將以身殉國家,願拼熱血衛吾華。太行浩氣傳千古,留得清漳吐血花。”
  令人極其憤慨的是,日軍得知左權犧牲的消息後,挖出他的遺體,並給遺體照相,登報宣揚戰績。
  日軍沒有想到,左權中彈犧牲的遺容,並沒有嚇退太行山區的抗日軍民。1942年9月18日,經晉冀魯豫邊區政府批准,遼縣易名左權縣,遼縣黨政軍民5000餘人共同參加易名典禮。幾百名青年當場報名參軍,奔赴殺敵戰場!
  山河悲,軍民泣,烈士的滴滴鮮血,凝聚成威武不屈的抗日民族精神。這一精神,必將代代傳承!
  (本報記者 陳小菁 通訊員 苗鵬 解放軍報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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