豐澤園東房的辦公桌

  在丰泽园菊香书屋东房,毛泽东的办公室西窗下,与窗户呈丁字形放着一张大写字台。这是一张特别大的黄色木质办公桌,长达124厘米,宽124厘米,高有83厘米,显然,它的尺寸与它的主人伟岸的身材正相配。
  细看台面,靠右手一端已被它的使用者磨掉了些许油漆,并且还留下了一道深沟。
  除了巨大的尺寸,它的与众不同之处,就是抽屉四周延伸到基座中部纵横浮雕了优美的麦穗形和叶形图案。
  毛泽东从20世纪50年代起,使用这个专为他设计制作的大办公桌。他终于有了一张像样的办公桌--他对这份“奢侈”很高兴地接受了,他在上面摆上台灯、笔墨、砚台、铜墨盒、纸、铁皮和铅笔盒。
  解放初期的十年,百废待兴,毛泽东往往整天整夜伏在这张办公桌上工作;他的大量著作,如《中国人民站起来了》、《给中国人民志愿军的命令》、《镇压反革命必须实行党的群众路线》、《关于农业合作化问题》、《论十大关系》等,都是在这张办公桌上写成的。
  在写《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》一文时,他还留下了一个感人的故事。
  毛泽东为赶写这篇文章和筹备最高国务会议,已三天两夜坐在办公桌前没休息了。卫士和工作人员非常着急,但毛泽东的脾气他们都知道,又不能随便打扰,更不能强迫他去吃饭、睡觉。夜深了,卫士陪伴着他。忽见毛泽东头往后仰--他终于感到疲倦了,手在额上不断揉着,同时作着深呼吸。卫士抓住时机几步走近写字台,小声说:“主度,您好久没吃饭了,给您搞点来吗?”
  此时的毛泽东,眼睛里布满血丝,他从额上放下手,沉重地叹了口气,摇摇头又点点头,勉强说:“不要搞了。你给我烤几个芋头来就行。”说毕,他的手轻轻一挥,又埋头到文案中。
  爱吃芋头,是毛泽东在故乡养成的习惯。芋头是韶山土产,春天下种,种植在沟边溪畔,多施人、畜肥。到了仲夏,硕大的叶子张开来像芭蕉,长出许多嫩生生的芋头来。夏末秋初割了芋秆芋叶做成坛子菜,既酸又甜。芋头则让它呆在土里一两个月,秋冬之时挖出,皮黑而肉白。这可喜煞了馋嘴的孩子们,拿了这芋头,选最嫩的,烧饭时埋进火灰里煨。过上一刻,取出,撕开已烤焦的皮,雪白的芋肉,散发出浓香,又软又甜....
  毛泽东在劳累、疲倦之极时,又立刻想到了那儿时最美的口福!
  卫士们却不能体会到毛泽东内心的隐秘--怎么也想不通一位共和国的首脑,在这个时候所需要的仅仅是几个烤芋头!毛泽东的手势不容置疑,卫士只得走进厨房动手烤芋头。这惊醒了毛泽东的厨师,他睡眼朦胧地嚷道:“你胡闹!主席一天没吃饭了,你怎么烤几个芋头?”卫士只有苦笑着道出实情。厨师听明原委也就无言以对了,赶忙帮着烤起了芋头。
  卫士烤熟了几个芋头放在一个碟子里,轻手轻脚回到毛泽东的办公室去,刚进门,就听得鼾声阵阵。但见毛泽东左手拿着文件,右手抓着铅笔,就那么睡着了。卫士不忍喊醒他,把芋头放在暖气片上,退到门口等候。十多分钟后,毛泽东咳嗽了一声,卫士赶紧进去,说:“主席,芋头烧熟啦!”
  这时,天已破晓。毛泽东放下笔和纸,双手搓搓脸,说:“噢,想吃哒,拿来吧。”毛泽东仿佛又回到了童年,他拿起一只芋头认真剥开皮,轻摇身体,惬意地吟道:“东方欲晓,莫道君行早......”他边吃芋头,边自得其乐地唱着他的旧作。
  又过了十多分钟,等候在门口的卫士听得鼾声再起。走进屋去,见办公桌上的碟内只剩下一个芋头,毛泽东歪头在右肩上又睡着了。卫士忽然感到鼾声有异,探头仔细打量,惊讶不已:毛泽东竟然嘴里还含着半个芋头,另外半个还拿在手里;那嘴里的半个随着呼噜声颤抖着,好像要惊醒毛泽东难得的酣梦。
  卫士鼻子酸了,泪水淌了出来。他轻轻地、轻轻地去抠主席嘴里的芋头。毛泽东被惊醒了,一双熬得通红的眼睛盯着卫士:“怎么回事?”卫士哭着说:“这芋头是从你嘴里抠出来的,你必须睡觉了,我求求你了......”
  毛泽东这才离开办公桌,准备上床睡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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